Titus

[坤丞]最后一页 (上)

▲设定：总裁蔡徐坤VS著名钢琴家范丞丞，私设成年，同性婚姻合法，小短篇，上下完，HE
▲梗来自同名歌曲！大概是个重来一次的故事。
▲ooc属于我，糖属于坤丞！
▲请勿无权转载和上升真人！不要催更，有时间有灵感就会写后续的！

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( • ̀ω•́ )✧所以来一个小甜饼（？）

 总之，慎入！！！然后，不要骂我！我真的是个写甜文的！

上

       范丞丞一心投入他第一场钢琴独奏音乐会的筹备当中，连与蔡徐坤的见面的时间都是从海绵中硬挤出来的。他没有更多的时间逗留，匆匆赶赴约定好的餐馆，环住蔡徐坤的脖颈，范丞丞在他唇边安抚性地落下一个吻。
       “抱歉抱歉，我来晚了！”范丞丞一脸歉意。
       “没事，坐吧。”在一起五年，蔡徐坤对他这般疯魔的忙碌已然见怪不怪，他站起身走到对面的位置，绅士地为范丞丞拉开座位。
范丞丞坐下，朝蔡徐坤笑了笑，这才发现周围场景的不同。
       他们位处餐馆的角落，昏暗的灯光散发着暧昧，桌上放着一个玻璃瓶，瓶中有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，为这样的场景添了几分温柔缱绻。
       “你……”范丞丞瞪大双眸，唇角上翘，“蔡徐坤，你这么浪漫吗？今天是什么好日子？”
       闻言，蔡徐坤唇角的弧度微微一顿，“你忘了吗？”
       “你也知道，我最近忙得焦头烂额，这可是我第一场独奏音乐会！”范丞丞提及他的钢琴，眼眸闪烁着兴奋与期待。
       “今天是我们的五周年纪念日。”蔡徐坤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。
       “对不起对不起！我忘记了……”范丞丞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，一双黑亮的眼眸睁得圆溜溜的，带着几分讨好和撒娇的意味望着蔡徐坤，“我最近真的好忙！老是忘记这忘记那的。”
       “没关系，我习惯了。”
       蔡徐坤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，但范丞丞就是知道他生气了。
       “你生气了吗？”范丞丞可怜兮兮地望着蔡徐坤，伸手握住蔡徐坤的手，摇了摇，“不要生气啊，我真的知道错了，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答应你！”
       蔡徐坤的手腕一转，宽厚的手掌将范丞丞纤细的手包裹住，拇指轻轻摩挲他手背的肌肤，无奈道：“我不会跟你生气的。”
       范丞丞在心里吐槽：每次嘴上都这么说，其实心里还是暗戳戳地记仇。
       当然范丞丞不会说出来，他朝蔡徐坤笑道：“你最好了！”
       “你刚才说我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？”蔡徐坤专注地望着范丞丞。
       “你说！”
       “我包了一艘游艇，今晚和我一起去看夜景，这个要求不过分吧？”蔡总裁有钱有势，花钱大手大脚，为了讨范丞丞欢心他没少干这种事情。
       望着蔡徐坤温柔的侧脸，范丞丞咬了咬自己的下唇，一脸难色，“可不可以晚几天……”
       “今天才是纪念日。”蔡徐坤黑眸底下的期待黯了几分。
       “我……”范丞丞为难道：“我的音乐会就在三天后，时间非常紧迫，还有很多准备工作没完成，而且我今晚还约了埃森巴赫先生，他可是我一直尊敬的指挥家……”
       “我知道了。”蔡徐坤黑眸中的星屑一点一点被燃烧湮灭，最终只余灰烬，一片幽深莫测，他放开了范丞丞的手，淡淡道：“吃饭吧。”
       范丞丞看着他，欲言又止，心中的天平来回摆动，最终他抿了抿唇，什么都没说。
       昏暗的灯火，暧昧的玫瑰，仿佛失去了颜色，黯淡无比。
 

 
       范丞丞从小就开始弹钢琴，今年是第二十三年，而在三天后，他终于有资格登上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舞台，为全世界热爱音乐的人弹奏他心中的音符，这是他自从小时候按下第一个黑白琴键后，在心里定下的毕生理想与追求，任何人与任何事都无法阻碍他前进的步伐。
       金碧辉煌的金色大厅中，黑白琴键上，飞舞的指尖上流泻出最后一个音符，演奏完毕，听众全体起立欢呼，如雷般的掌声经久不息。
       范丞丞站起身，眼眸灿若星辰，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弧度，他朝听众鞠了个躬，谢幕。
 

       完成了自己人生第一场独奏音乐会，范丞丞觉得他整个人的脚步都是飘的，眼角眉梢染上的喜悦让他的五官都鲜活起来，他恨不得将自己心里的满足分享给身边的人。
       和合作的同伴一一拥抱过后，范丞丞小跑到角落里，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，一接通，范丞丞率先抱怨道：“你今天居然没有来！”
        “丞丞。”蔡徐坤的声音透过电流传到范丞丞的耳畔，带上了几分沙哑的低沉。
        “不过算了，我原谅你了。”范丞丞继续说：“你没看到，听众都站起来为我鼓掌！那个场面超级震撼！可惜你没有看到！”
       “我们去庆祝一下吧！你上次不是说想去看夜景吗？正好我回国后有一段小假期，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我现在超级兴奋！感觉自己之前练钢琴的所有艰难时光都是值得的，我感觉我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！”
        ……
       半晌，手机那边都没有传来任何声响，范丞丞压抑下心底的不安，“蔡徐坤？你在吗？”
       “丞丞，”蔡徐坤终于开口了，他的声音仿佛因为隔了七个小时的时差而缥缈如风，“在你的人生计划中有没有我的存在？”
       “当然有啊。”范丞丞咬了咬自己的下唇，心底的不安像是夜雾越来越浓重，“我希望我人生的每一场演奏你都能在场。”
       “永远当一个听众，无法得到你的一丝目光？”蔡徐坤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嘲讽。
       “你怎么了？”范丞丞强笑道，“我音乐会结束了，今晚就可以飞回国去见你……”
       “丞丞，”蔡徐坤出言打断他，他问：“你知道在我们五周年纪念日那天晚上，我为什么要约你去坐游艇吗？”
       范丞丞抿了抿唇，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，眸底带着几分不安，“为什么？”
       “因为我在那里准备了一场求婚。”蔡徐坤的声音一字一顿，穿过八千公里，传入范丞丞的耳畔。
       闻言，范丞丞变得慌张起来，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……”
       “不用说对不起，丞丞。”蔡徐坤熟悉的嗓音带着浓重的疲惫，“我知道你要怎么拒绝我，无非是你下一步计划要去哪里演奏，要和哪位重要人物合作，没有时间考虑这些。”
       范丞丞的心被重重地锤了一下，他嗫嚅道：“我们还年轻，不用那么快结婚。”
       “去年，前年，你已经拒绝了我三次，丞丞。”蔡徐坤的声音像是被浓墨浸染过的凉夜，冰冷失落，“我也会难过的，你知道吗？”
       范丞丞仿佛在眼前看到了蔡徐坤疲倦的面容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，“我也想和你结婚的，你能不能再等我两年，我的音乐演奏生涯才刚刚开始，我……”
       “丞丞，”蔡徐坤的嗓音如夜雾，虽然缥缈却十分清晰，“我累了。”
       手机那边传来一阵忙音。
       范丞丞心底的恐慌被无限放大，心脏仿佛被狠狠攥住，紧紧握住手机的骨节隐隐泛白。
       金碧辉煌的音乐厅仿佛黯下了所有灯光，鼎沸人声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，范丞丞僵立在原地，思绪出现了许久的空白。
 

       范丞丞的金色大厅音乐独奏会非常成功，他可谓一举成名，国内国际各大知名媒体纷纷发表，他成为媒体竞相报道的焦点人物，各种采访纷至沓来，但是主人公却连夜坐了最快的航班回国。
       他不知道他在挣扎什么。
       当他回到家中，看到以往温馨的房子里少了另一个人的物品，仿佛连回忆都缺失了一块，心里空空如也。
       五年前，蔡徐坤强势地进入他的世界，用那么漫长的岁月将自己化身寄生的藤蔓，紧紧地缠绕住范丞丞，却在一夕之间尽数收回他的温情，狠狠地从范丞丞的骨骼中抽出了他扎根极深的根茎，走得干脆利落。
       范丞丞觉得很痛，他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、每一节骨骼都在诉说着难忍的疼痛，莫大的悲哀与委屈让他的眼眶都泛红了。
      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低三下四地哀求挽回，而且他与蔡徐坤在一起五年，深知他的果断干脆，他说离开，就一定不会回头。
       他知道，他真的失去他了。
       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一句告别，没有一个拥抱。
 

       范丞丞终于踏出了那幢房子的门，他去了一趟书店，买了一本精美却厚重的日记本。
       他没有收拾自己，素面朝天地走在街道上，竟然有人将他认出来了，跑过来问他要签名。
       以往他时常幻想的成名后的画面，如今却让他觉得寡然无味，范丞丞耐下性子签了几个名后，匆匆抄小道回到了家里。
        他拆开那本日记本的塑封，在空白的扉页上郑重其事地写下来一句话——
        人生有两个悲剧，第一是想得到的得不到，第二是想得到的得到了。
 

       在以前某个空暇时间，安静悠然的午后，蔡徐坤坐在庭院里的躺椅上，而他躺在蔡徐坤的腿上，懒洋洋地听蔡徐坤在他耳旁把书本的内容念出来，其中这句话让他印象深刻。
       当时，他不理解，现在，他懂了。
       他一直以为人是慢慢成长的，其实不是，人是一瞬间长大的。
       可惜，他知道已经迟了。
 

       对外面的世界不管不顾，范丞丞开始在这本日记本上写下和蔡徐坤五年中的点点滴滴，他的神情专注认真，仿佛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
       如果有熟人在旁，一定能看出来，这是范丞丞在弹钢琴时独有的神情，而钢琴是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。
 

       连绵不断的敲门声如同催命符一般，让范丞丞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，他站起身，伸了个懒腰，打开门。
       门外是他的好友，Justin。
       “丞丞？你没事吧？”Justin紧张地望着他，“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？电话不接短信不回！你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找你吗？”
       “我没事，我只是……”范丞丞思索了一下，“我只是觉得，我没有那么喜欢钢琴了。”
       “你在开玩笑吗？”Justin的眉头紧皱，这句话就相当于一个吃货说他再也不喜欢吃了一样，引起了他极大的困惑，“为什么？”
       “或许是因为，我生命中的灵感枯竭了吧。”范丞丞的唇角拉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，“你知道钢琴对我的意义，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是无法演奏出动听的音乐的，我弹不了了。”
       Justin虽然知道这样问有些中二，但还是要问：“你的灵魂呢？”
       “不知道。”范丞丞的视线透过Justin，直直地望向天外灿烂的日光，眼眸迷茫，雾霭弥漫。
 

       范丞丞说他弹不了，就真的没有再弹，无论外界如何评论他江郎才尽，他都不在意。
       那本日记本总共有365页，他每天写一页，看着房子里每一个角落，忆起什么就记下什么，终于写到了最后一页。
        像是阳台上蔡徐坤精心照料的仙人球，客厅墙壁上挂着的插画，那是蔡徐坤从范丞丞的手机相册中一眼看中的，还有蔡徐坤不小心掉落在沙发底下的钢笔……他能写的太多了。
 

       终于是到了最后一页。

       范丞丞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光滑的页面，他想：原来他和蔡徐坤的故事这么短，可他又写了很长时间。
       如果这真的是他与蔡徐坤的故事中的最后一页……
       范丞丞拿起笔，一字一顿地在最后一片空白上写下——
       如果这是最后一页，
       在你离开之前，
       能否让我把故事重写？

TBC